老师寄语:
这是一群可爱的宝贝儿
是一颗颗萌动的种子
是一缕缕清新的春风
是一簇簇灵动的浪花
是一束束灿烂的阳光
是一茬即将拔节孕穗的禾苗
且看:西安理工大学附属中学学生习作展示。
作文题目:
2025年的春节,注定被赋予特殊的意义——这是"中国年"被列入人类非遗后的首个新春。当街头巷尾的灯笼次第亮起,春联红纸晕开墨香,鞭炮声与欢笑声交织成网,千年的年俗在时光中愈发鲜活。我们咀嚼着饺子里的团圆滋味,凝视着窗花上的精巧纹路,蓦然发现:非遗的印记不在博物馆的玻璃柜里,而在每一双剪窗花的手,每一句暖心的祝福,每一次对"年"的虔诚奔赴中。文化共长河奔涌向前,我们既是浪花,也是岸………请以春节前后发生的让你开心的、难忘的或者印象深刻的事,也可以以春节期间家乡的风俗或相关的风俗活动为素材,写一篇《年味,从指尖流淌到心间》的作文。文体不限,诗歌除外,不少于600字。
八年级 马川清
年味,从指尖流淌到心间
街角的灯笼染红了夜色,鞭炮声与欢笑声在寒风中织起一张温暖的网。
整座城池浸在朱砂色的光晕里,宫灯流苏拂过申遗成功的烫金文书,春联褶皱渗出松烟墨,在朔风中酿成醇厚的陈香。七盏茶杯碰碎寂静,滚烫的年味从指间的茧纹,蜿蜒成血脉里的长河。
指尖的温度:褶皱里的光阴
腊月廿八,陈年艾草的气息漫过雕花窗棂,祖母翻出那柄泛着琥珀光泽的枣木擀杖,犹如触碰岁月包浆的脊骨。“面皮要擀出二十四道暗纹,像节气流转的刻痕;褶子要捏出十二道,像黄历上的月份。一道也不能少!”她将醒透的面团揉成浑圆的小球,掌心推碾间,案板落下细雪般的年轮。我拙钝的指节总撑破面皮的经纬,馅料从裂缝探出赭色触角,而祖母指尖轻旋,残缺的豁口便化作莲花收拢的弧度。蒸汽氤氲的灶台上,畸形的“月牙”与浑圆的“元宝”在竹屉依偎。祖母举起布满沟壑的手:“我十岁学捏饺子褶,你太祖母说每道褶都是人世间的坎,捏平了,年就成了。”
橱窗外的霓虹掠过她银白的发梢,那些在机械流水线上消失的手工褶皱,此刻正在面粉飞扬的空中跳着古老的祭祀之舞。
舌尖的江湖:沸腾中的天涯
黄铜火锅在火中苏醒,牛油红汤翻涌如岩浆奔流。花椒在油花间炸裂成星子,辣椒段沉浮好似赤蛟摆尾。羊羔肉化作绯云铺满青瓷盘,山菌从彩云之南捎来雨林的潮气,腊肠裹着蜀地的烟熏私语。七双竹筷在汤浪中起落,挟着燕山的风、岭南的雨、草原的牧歌,在沸腾中完成风物的朝圣。
“涮肉要默数七上八下,烫的是火候,养的是心性。”长辈们的箸尖在雾霭中画出无形符咒,肉片蜷缩成玫瑰的瞬间,我忽然读懂火锅的隐喻——这口沸腾的鼎镬,不正是华夏文明的海纳百川?北方的粗犷与南方的婉约在汤底交融,游子的乡愁与归人的热泪被熬煮成琥珀色的浓汤。
滋味沉入了胃腑,齿间回荡着共情。
心间的图腾:灯火里的长河
子夜将近时,洒金宣纸在檀木案上流淌成河。祖母执起狼毫,笔锋悬在“福”字最后一勾,微微发颤:“从前祠堂写春联,孩童要跪着研墨,待墨香渗进青砖缝里。”我托住她布满茧花的手,看笔尖游走如舟,金箔碎屑随风旋舞,恰似古卷中飘落的千年祈愿。
描凤孔明灯的灯罩在烛光中渐次透亮,祖母的银剪游走出繁复的团花,“这是从唐山皮影戏班学来的‘四季平安’纹,一瓣叠一瓣,比苏州缂丝还费眼力。”火焰跃起的刹那,剪纸上的百蝶竟在夜风里振翅,翼间抖落的金粉化作满天星雨。“老手艺啊,总待有人记得它的模样!”祖母的话随着远去的灯,化作夜空里永不褪色的文化记忆。当古老的光晕漫过电子屏上的新春贺词,三千年的灯火长卷,正以非遗为针脚,在时光布帛上续写着未尽的纹样。
申遗名录上烫金的“中国年”,终究是千万双普通人的手写就的史诗。烫红的铜锅、劲道的面团、洒金的春联、高飞的孔明灯早已不是简单的事物,它们是一道隐秘的河床,托举时光细流,将烟火汇聚成星河。我们捧起的是滚烫的现在,接住的是远古而来的长河——它裹挟着祖先的呼吸,漫向更远的春秋……
八年级 高依茗
年味儿,从指尖流淌到心间
“走,咱们去看社火!”
鞭炮淡淡的火药味儿氤氲在小小的农村平房里,清晨安静的不像话,昨晚的热闹场景还历历在目。小院里一片片的红纸片儿,好似绽开的花儿。风儿轻吹,纸片翻飞,我嗅到指尖的火药味,心中的鞭炮又响了起来。
乘公交一路颠簸到村口,人头攒动,只有过年才能见到这么多人啊,初一的早晨又热闹起来了。哄哄闹闹的人群像是约定好的,都挤在道路的两旁,人们裹的像粽子,胳膊挤胳膊,大腿挤大腿,个子低的小孩儿肉嘟嘟的脸颊也被挤得皱成一团,但脸上欣喜的神情仍是如八宝饭一般甜蜜的。
咝溜溜的南风吹动了村头的那个大灯笼,也吹动了他们的衣衫。
看!
一群群画着花脸的,踩着高跷的,身着神仙一般衣裳的人走来了。他们脸上厚厚的油彩五彩缤纷。定睛一看,嚯!全是神仙的面孔,也有零散的历史人物。他们英姿飒爽地走着高跷,从容地迈着步伐,清晨的阳光披在他们身上,化作一片片披风,铠甲和刀枪都闪着金光,刀枪火把随着他们行云流水的动作翻覆着,舞动着,阳光也如丝绸一般在刀尖纷飞。看着一个个人物走过去,人群里也响起阵阵掌声。
听!
轰隆隆的锣鼓声冲向云霄,回荡在红火的村口,碰撞在每个人的心上,心跳也随着节奏震撼。满脑子只剩下:轰隆隆的豪迈,轰隆隆的真挚,轰隆隆的文化之鼓的响声!
锣鼓声远去,最后一点火光离开视线,闹社火落下帷幕。我望向地上零碎的发着光的亮片,心中的鞭炮又响了起来。耳边一下子静下来了,人们都说着笑着往家走,心里揣着无数团充满年味儿的欣喜,这是独属于农村的欣喜!
闹社火闹的是年,闹的是氛围,闹的是心。这场来自无数社火传承人传承着的火把点燃的大火烧到了我的心中。年味儿,从指尖的火药味儿流淌到我心中的这片炙热里。
八年级 彭爱希
年味儿,从指尖流淌到心间
奶奶的刻刀在梨木板上游走,木屑簌簌落在深蓝布围裙上。腊月二十三的灶火映着窗棂,我蹲坐在老家的堂屋里,看细碎的木纹渐渐化作门神飘逸的衣袂。我们家的年味,就在这木板年画上绽放。
这是凤翔木版年画的第八道工序——刻版。六十岁的奶奶戴着老花镜,刀尖沿着祖父留下的墨线起伏,凹陷处积着经年的朱砂红。“当年你太爷爷刻完这尊神荼郁垒,全村人都要来借版子。”她摩挲着门神怒目圆睁的面庞,木纹里渗出的松烟墨香裹着时光的味道。
我的手指第一次触到温润的梨木时,惊觉年味原是这般具象。覆上宣纸,鬃刷蘸着秦岭矿粉调制的颜料轻轻拓印。玄色勾线,朱砂点唇,石绿描甲,门神的战袍在晨光中次第鲜活。奶奶说老辈人相信每刷一次版画,就能把福气多印一份在人间。
除夕夜贴年画时,我总是踩着小凳站得高高的。新拓的门神在堂屋两侧凛然而立,红烛摇曳中,秦琼尉迟恭的金甲泛着暖光。远处传来社火队的锣鼓声,皮影戏班正在祠堂唱《五典坡》,蒸腾的臊子面香气里,男女老少围坐桌前,推杯换盏间,说尽了一年的美好。我看见太爷爷刻刀下的每一道弧线都在光影中苏醒。
年初三晒版时,二十四块梨木板在院墙上铺开,像展开一部木纹写就的家谱。春雨欲来的风掠过斑驳的刻痕,带着木版年画特有的沉郁芬芳。奶奶说这些木版要在阴凉处晾足百日,等木头把所有的故事都妥帖收藏。
现在城里年画多是机器印刷,时尚新潮花样繁多。可我们家仍守着老规矩。每当我的指尖触到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,就像握住了一条绵长的河——上游是太爷爷刻刀下的祈愿,中游是奶奶鬓边的木屑,下游正流淌在我沾着颜料的指间。年味就这样从祖辈的掌心,穿过木纹与时光,在我们相触的指尖绽放成永不褪色的春天。
轻抚着奶奶刻刀下的版画,一股自豪之感从指尖流淌到心尖。这是独属我们家的年味儿,也是中华儿女最独特的年味儿。